同人二次创作《银英》、《铁达尼亚》。帝国双璧,A公爵,502 ,微量军迷。
曾用id:子规maya

[银英罗米/缪拉&米达麦亚] Swing

正在思考我最近都好甜啊!来,给你们一把刀子X

缪拉 and 大米,双璧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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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ing

 

“阿姆斯道夫,我出去一下,1 小时后回来。有紧急事务打我的联络器。”

某天吃完午饭,米达麦亚突然对副官说。

“是!”副官阿姆斯道夫中校连忙回答,“阁下下午的行程,就是两点钟的军部例会,稍晚一点回来也没关系,属下会把文件准备好。阁下需要备车吗?”

阿姆斯道夫猜到司令长官可能是出去散步,半年前他也常常这样,在军官餐厅用完简单的午餐,蜂蜜色头发的小个子元帅会以“饭后即坐会长啤酒肚”为由出去走上一个小时,但那时候,他并不是一个人去散步……

“不需要备车。”米达麦亚摇摇头,“我就在附近的公园走走。”

阿姆斯道夫目送长官孤形只影,军服外面连元帅披风都没有穿,慢慢走出司令部大楼,疏于打理的蜜发在脑后顽固地翘着,小小的身影远看还以为是刚从军校毕业的士官候补生,悠悠叹了口气,开始整理下午会议需要的文件。

十分钟后,还真有人找他上司来了。几下敲门声响后,砂色头发砂色瞳孔的一级上将走了进来,阿姆斯道夫立刻起立敬礼。

“你家元帅呢?”奈特哈尔·缪拉柔和地回礼,问道。

“阁下吃了饭,出门散步去了!”

缪拉闻之笑了起来,这位最年轻却享有“铁壁”之名的有能军官眉眼清秀,笑的时候格外好看。

“是嘛,他还保持着这个习惯啊?依我看米达麦亚元帅身材好得不得了,还那么注重运动,真是羞煞我们这群懒人。”

阿姆斯道夫迎合着长官的玩笑,肚子里说,其实元帅现在恐怕不是为了锻炼,而是为了散心才去的。

“缪拉提督有急事吗?阁下说可以联络他。”

缪拉摆摆手:“没有没有,就……想和他聊聊。这样吧,我也该运动运动了,去找他好了。就是那个公园吗?”

“是!出大楼往东走,过一个街口就到。阁下的话,好像很喜欢公园中央的登山步道。”

“明白了,谢谢你。”

 

公园中央有座不能称之为山的小矮坡,海拔一百米都不到,却规划了平整的步道,两侧种满樱花、玉兰、梅花、银杏等观赏用植物,四季景色不一,深受费沙市民的喜爱。早晨这里会因晨练的老人而热闹一波、下午放学的中小学生也会背着书包三两成群地经过,但因为附近被帝国X军大本营征用,商业CBD都搬离后,中午就没什么人了。

缪拉上了登山坡道时发现四周空无一人,只有尚在怒放的晚樱,在四月不算热烈的阳光下吐芳,他还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不过,这里真的很漂亮。如此美景又未沾染尘嚣,仿佛桃源仙境一般的好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毫无鉴赏细胞的米达麦亚元帅会找到的呢。

继续往坡上走,砂发的青年提督更疑惑了,几片被风吹落的粉樱迷了他的眼,缪拉抬手摘去额发上拈着的花瓣时,忽然听得前方隐隐传来奇怪的响声。

咯吱——咯吱——

咯吱——咯吱——

 

秋千……吗?

作为非独生子,上面还有年长的姐姐,缪拉当然是玩过秋千的。成年男子会觉得秋千就是女人玩浪漫小孩玩刺激的东西而不屑一顾,但缪拉这样的幺子,小时候多的是被姐姐们抱到秋千上一起荡高高的经历。小男孩一开始抖抖索索,紧紧抓住铁链哭丧着个脸,直到姐姐在后面轻轻地推,一下、又一下,越荡越高,越荡越高,飞翔在空中的快感让男孩放松了,他就会大喊着“再来一次!再高一点!”

……真是,堂堂宇宙舰队司令官,午休时间在这里玩秋千?

让我怀疑午饭是不是吃了奇怪的东西,导致产生幻觉了……

确认站在山坡上唯一的秋千上、荡得有三层楼那么高的身影正是渥佛根·米达麦亚后,缪拉一瞬间简直无语。那不是普通的秋千,是去年市民大会竞赛用的道具,比一般秋千要高得多,旁边立了一块牌子,警示未成年人不得在没有看护的情况下使用,儿童可以去山坡下的乐园玩耍。

望着敬爱的前辈在自己头顶荡来荡去,缪拉踌躇着要不要喊他,打扰人家的兴致是一回事,缪拉实在担心他一惊之下会松手摔下来。

当然习惯了军校无重力训练和越野拉练强度、肉搏术更是数一数二的勇将,应该不会发生从秋千上失足跌落这种惨剧……

砂色头发的提督正在纠结的时候,米达麦亚已经看到他了——说是看到,其实也就是在天地晃动倒转之间,瞥见一名高大挺拔、穿着军装的男子站在那里,抬头望着自己。

“罗严塔尔?……”

拉直的铁链歪扭了一下,脚下打晃,早已朦胧的视野里出现了叠影,米达麦亚狠狠闭上眼睛,让风吹走无形的湿润后再睁开,终于看清了那个站着的男人是谁。

秋千晃动的幅度慢慢变小,最后回到垂直于地面的位置,惯性摇曳着。蜜发的青年从上面跳下来,神色如常。

“唷,缪拉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两人在如茵山坡上坐下来,随口闲聊了几句前些日子皇帝大婚和生日,帝国难得迎来了平和的春天,连军官餐厅的饭也变得好吃起来等乱七八糟的话。

“那是真的。”缪拉哈哈笑道,“连毕典菲尔特那家伙,也终于放弃香肠夹面包,中午会乖乖跟我去餐厅排队了。”

“哦,他难道没有嚷嚷什么‘黑色呛骑兵字典里没有‘傻等’这两个字’‘冲锋要快,吃饭要更快’吗?”

米达麦亚嘴里说着笑话,但缪拉总觉得,他的眼睛是不笑的,那双灰蒙蒙的眼睛,仿佛还留在某个别的时空里,恋恋不舍,难以回来。

“元帅。”

“嗯?”

缪拉忽然就,不知道哪里来的天大胆子,竟然伸手去触碰小个子同僚的眼睑下方。这位温和青年任何时候,手指都是干净修长,白皙微冷的指尖让米达麦亚不能不想到某个人。

“你干什么?”

无视那双传说可以让两米大汉抖着腿下跪的灰眼睛闪动着的激烈的光,青年用指尖摩挲了片刻。

“……您的这里,还是湿的。”

不可能。不可能!

那些为你而流的眼泪,明明应该留在漆黑的宇宙中了。

剩下来的,也应该全部被风吹走了啊!

怎么可能。还会让别的人看见呢……

 

但是砂发的青年,说完就收了手,转过脸去。

“骗您的。元帅,您掩饰得太好了,滴水不漏。”

米达麦亚正在本能地用手背擦眼睛,听到这句后愣了愣。

“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把所有悲伤都抱在怀里,一个人慢慢地吞咽。宁可让风知道也不愿诉之你的战友。这样下去,就算是‘疾风之狼’也会消化不良呀!”

缪拉低着头,指责似的说。

“元帅这样做,是不信任我们这些战友吗?还是说在元帅心里,只有罗严塔尔元帅才能称得上您的密友,其他人再也没有让您敞开心扉的资格了吗?”

“缪拉。”

“嗯?”

“谁教你这么说话的?”米达麦亚叹了口气,转而使劲搓脸,“我还希望我军最后一个温厚和蔼的好青年,永远不要沾染我们这些老兵油子的毒舌和愤世嫉俗哩!”

“那个,我早就想说了,元帅!”缪拉的反驳也很犀利,“请不要用老年人的语气说话好吗?您只比我大两岁!”

“喔!你也知道我比你大啊!那我怎么好向比我小的后辈哭鼻子呢——稍微体谅一下就明白了吧。”

“元帅!这样说太狡猾了!”

两人相视一笑,和解了。缪拉望着那张憔悴却微笑着的脸,心中的酸痛依然没有缓解,他明白又被米达麦亚摆了一道。这个看上去随和实则某些地方要命地顽固不化的娇小青年,从海尼森回来的那天起就把自己防守得水泼不进、针插不进,任何正攻偷袭都不奏效。同僚们谁也没再听他提过死去挚友的名字,而在公务上,疾风之狼依然和从前一样公正果断、毫无差错。

但是缪拉知道,他们几个多年相处的一级上将都很清楚,那种痛苦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消散,而只会沉淀在米达麦亚心底,像煤炭一样,越积越深……

他想告诉米达麦亚,战友们都很担心他,希望他能找他们说话,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毕典菲尔特甚至说呢,想拉米达麦亚去俱乐部打一场肉搏战,发泄一下情绪也好啊!被缪拉嘲笑你能和罗严塔尔元帅一样站在米达麦亚元帅对面多久呢?

缪拉希望,那个被米达麦亚选中倾诉的幸运儿是自己。

他很乐意分享蜂蜜色头发前辈的一切。欢乐的往事也好、苦涩的回忆也罢,哪怕奥斯卡·冯·罗严塔尔像影子一样永远站在那里,缪拉也希望米达麦亚从无尽的思念中醒来的时候,能够看到自己,就像他在秋千上看到的那样。

缪拉敬爱着这位比自己年长仅两岁、却总是讨人嫌地说着“年轻人怎样怎样”的小个子青年,他喜欢看他少年般的脸上爽朗的笑容、活力充沛的样子。

但是罗严塔尔的死,把这道令成千上万帝国军士兵仰慕的风景抽走了灵魂,徒留一个风干的躯壳在那里。

乌鲁瓦希事件后,皇帝曾经问拼死护主的缪拉要什么奖赏,他回答他希望皇帝饶罗严塔尔一命。他知道这是自作多情。那个高傲矜持的罗严塔尔根本不会感谢自己的多嘴,也许还会以为耻辱,但缪拉想的是,罗严塔尔尽管人缘那么糟糕,但他享有的爱和期待却一点不比别人少。

离开费沙前,缪拉答应过米达麦亚,和鲁兹合作,把皇帝安全地送到海尼森去。可是现在鲁兹死了、皇帝与罗严塔尔之间的关系彻底破裂,如果罗严塔尔再蒙冤受屈而死,缪拉要如何去面对米达麦亚呢?

和蜂蜜色头发的司令长官再见,他神色凝重却丝毫没有责备自己之意,反而温柔地拍拍缪拉的肩,就跟着皇帝走进了房间。

然后,他就出征了,踏上了亲手讨伐好友的征途。

年末最后一天,像是要将所有不祥之事了解在这糟糕的一年中一样,缪拉在司令部接到了人狼返航的消息,他立刻向皇帝提议由他去接,皇帝沉默了片刻,凝重地点了点头。

“确实由卿去,最合适了。”皇帝说,“把朕的勇将带回大本营来。”

宇宙港里,缪拉向走下舷梯的米达麦亚伸出手,他刻意强调:“就算只有您一个人活着,属下也要祝贺您平安而归。”

斯人已去,但活的人还在等着你啊!

缪拉后来才从毕典菲尔特那里得知,皇帝接见米达麦亚和毕典菲尔特之后又单独把米达麦亚叫回去,估计也是想用什么话,让他振作起来吧。

现在回想起来,用活人的期待强行把米达麦亚从死去的密友手中抢回来的做法,其实也是相当霸道的呢。因为所谓悲伤,实际上就像山涧一样,从源头汩汩流出,流过崎岖的小路,冲出险隘的山口,从高耸的悬崖发出轰隆隆的巨响直下几千尺,落入不见底的深潭,然后才得以进入宽阔的河道,放缓水势,直到与广阔无垠的大海溶为一体……

但是有谁,有谁能做让这个娇小元帅倾泻悲伤的山口、悬崖和深潭呢?

缪拉转头望着坐在草地上任风吹拂蜜发的同僚,这样想着。

 

“元帅,这个秋千,其实是罗严塔尔元帅发现的吧?”

“你怎么知道!”

缪拉朝天翻了个白眼,看你的表情就猜得到啊。再说了,谁不知道过去号称“帝国双璧”的两位元帅,无论有多忙,只要都没有远征便会每天一起用餐,然后沿着林荫小道例行“饭后散步”。通常是蜂蜜色头发的娇小青年活力充沛地边走边说,而高大的褐发美男子边听边与他并列行走,那双无与伦比的金银妖瞳中闪烁着不可思议的温柔光芒。

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身影,曾是多少下级士兵憧憬的对象啊。

“我怎么猜到的您就别管啦!”缪拉催促道,“来,您想不想再玩一次呢,元帅?我在后面帮您推一把,如何?”

“喂!”

“没事儿没事儿!下官小时候家里两个长姐都爱玩秋千,下官推得可好了!”

“~~~缪拉!被你说的我跟个小孩子一样!”

 

米达麦亚笑得无奈,在砂发同僚的好意下再一次站上了秋千,悠悠地荡起来。他喜欢的是风吹在脸上的爽洌,那种飞身在空中的感觉和宇宙中不一样。宇宙中静寂得叫人心中不安,大地上的风却是呼啸而过,各种声音热闹得很,逆风而行的时候米达麦亚会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株蒲公英,虽然微不足道却强韧无比,最终能抗过一切苦难,回到大地母亲的怀抱里。

这样也好。

可是,再也不会有某个冷笑不已的男人,面对从荡到一半的秋千跳下来的密友却只好张开双臂,准确无误地接住那小而沉的身体,然后两个人欢笑着,从如茵的草坡上翻滚下去的情景了。

das en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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