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二次创作《银英》、《铁达尼亚》。帝国双璧,A公爵,502 ,微量军迷。
曾用id:子规maya

[银英旧文/罗米] The Lovers-5

陪女儿毕业旅行的我总算回来了!从整整一晚的伊谢尔伦攻(zhen)防(tou)战中成功生还!

鉴于这段时间都比较忙,意象集下半部再开还要等一些时间,暂时先用旧文顶着。the lovers完结的话,我之前有想过可能为了庆祝DNT第一季收官,上超级大虐文Afterlife,不过DNT双璧小情侣太甜了有点不忍心2333到时候再说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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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提示:

1、十年前的旧文。if设定,罗米下级军官时代的故事,he。

2、各种bug,请抱着宽容的心看待。

3、贴文的过程中可能会有增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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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请戳:子规maya的帝国双璧(罗米)同人索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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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5  倒吊男

 

正位:Sacrifice,Acceptance,Patience,Inner harmony

逆位:Letting go,Surrendering,Conformism,Giving up

 

伊谢尔伦要塞,10月17日下午4点25分。

 

巨大的有机强化玻璃后面不断变化着背景:时而是一片赤色开裂如冬日少女干燥嘴唇的红土地;时而是郁葱葱不见阳光的密林;时而变为大海惊涛骇浪;时而又是山岩峭壁,猿猱愁攀、凶禽盘旋。

每变化一次,被封闭于室内的两名白衣战士必须应对各项外部数据的测算调整,这将对他们的战况产生相当程度的干扰,影响直接反映在玻璃房外侧电子屏幕显示的战绩数据上,重力与供氧量的微调,也会加速身体机能的消耗,失误渐渐增加,他们手中挥舞的电子剑命中率都比战斗刚开始时提高了,由特殊材料制成的白色战斗服被电子剑击中的部位会变成桔黄色,这个时候,观众们眼中桔黄色块开始增加。

突然其中一名战士避开一轮蛮攻,极为勉强地转身,头盔下的嘴激动地大张着,狠狠把剑戳向对手侧背部位,“滴——”劈中的部位变成鲜血一般的红色,智能裁判发出“战斗中止”的信号,屏幕刷刷地过了几次数据之后,显示“死亡”的字样,游戏结束了。

观众席前排爆发一片叫好声。玻璃房门打开,赢者摘下头盔露出几乎完全湿透的金发,匆匆和谄媚地迎上来的贵族士官们打了招呼,直接往后面走去,暗棕色头发身材修长的男子抱着双臂百无聊赖地靠门站着。

“我赢了。”金发男子,卡尔·马契斯·冯·佛肯上校说。

“你只不过赢了月度排行榜的季军而已。”罗严塔尔少校回答。

卡尔·马契斯烦躁地拨了拨粘在额上的头发:“到底怎么样你才肯和我交手?三天之内我的排行已经升了200个名次了!”

金银妖瞳的军官冷笑着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这算什么?难道你现在有把握在我面前站满3分钟了吗?今天早上打败你的奇科夫中校,此人和我交手三次,没有一次超过10分钟。”

佛肯上校洁白的齿咬了咬下唇,手里的头盔动了动。半秒之后他转身,沿原路向玻璃房走去。

“以你现在的体力不要说挑战奇科夫了,排在他后面100位的喽罗也没法收拾。”

佛肯上校停了脚步:“我要的是实战能力。敌人可不管你体力够不够。”

“这话说到点子上。”罗严塔尔少校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语气近乎残酷,“不过贵官似乎对战场还是很无知啊,年龄是肉搏战死几率的催化剂,尤其是贵官这种平时缺乏运动的人……”

金发男人艰难地拖动虚软得棉花似的腿,下了死劲没让自己当场倒下去。三十年的架集中在三天里打掉了,他今天才知道那些从二等兵一点一点爬到校官的平民军人过的是何种人生。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把一辈子能用的执著和力气都花销在了这72个小时里,但身后有着一双妖异眼眸的年轻少校,仍站在高处邈不可及。卡尔·马契斯咬牙告诉自己,不能回头,只要追逐这个年轻男子就可以了。奥斯卡·冯·罗严塔尔是他精心选中的“目标”,他调查了此人的资料:军校时全能全优的高材生、徒有虚名的下级贵族,四年之内连升三级,因为美貌有才而且骄傲在军中受到排挤,无党无派,几乎独来独往……

这正是于卡尔·马契斯·冯·佛肯心中理想的目标。理想的“假想敌”。与他真正要面对的“敌人”极其接近。而世上再没有比“山自己来找人”更令人感激命运女神的事了。

“你若不想做给人家军刀淬火的血袋,最好现在向右转。”

卡尔·马契斯回头,“目标”已经不在那里了。

走廊右手是休息室,金发男人犹豫了半秒,还是选择了直行。

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可以懈怠的时间。现在的他,每一分秒都是在为争夺自己的生命权而战斗。

如果前进是死亡,回头亦是死亡。那么,前进好了。

 

10、9、8、7……

碳水化合物、维生素、胡萝卜素、氨基酸、柠檬酸、适量葡萄糖、少量蛋白质……

一阵绞刨冰的稀里哗啦过后“叮!”的一声,“嘀—嘀—嘀”的狂叫惊醒了站在自动贩卖机前发呆的罗严塔尔。从取料口掏出瓶子一看才发觉自己走神之下又错拿了贴有红色标签的“有糖”饮料。这种酸酸甜甜、微带果味的小孩子家家的东西是那个在某些方面永远长不大的家伙爱喝的。

“给你,米达麦亚!”

“哦,谢了。”

冲凉后腰上只围一条浴巾的好友旋开瓶盖,仰头咕嘟咕嘟喝着,金红色的夕晖透过更衣室天窗,照在微蜜的果体上,鹿脚一般健敏有力的左臂搭着线条紧绷的腰部,间或抬起来挥去流淌的水珠,挺拔的背没有一片赘肉;而被阳光和水份流畅地拉成一线——优美的颈、小巧的喉结、饱满度适中的肩膀和胸膛,每一次联动起伏都那么生机勃勃,叫人嫉妒;还有浴巾下微分的腿,那人个子虽小,就比例而言腿却说不上短,而且生得很姓感——至少眼下的观赏者在咋舌于这双腿踢人的勇悍的同时,不能不胡思乱想它们环绕腰间的滋味。

在罗严塔尔眼里,米达麦亚的身体无疑是一种极美的造物。

凛凛然又纯然剔透,无论身处多么阴霾昏秽的环境,一旦动开了,就像一个自备发热发光功能的、会走路的火焰发射器。

但是安静的时候呢?

罗严塔尔将没开封的饮料放在好友上了锁的固定更衣箱门边,穿上外套离开空荡荡的更衣室。路过俱乐部门厅的时候不禁驻足——

那里设置了一列玻璃橱窗俗名“荣誉墙”,专门收集对战游戏中有精彩表现的玩家脱下的战斗服,悬挂以供后来者敬仰。在最醒目位置的第二个橱窗内挂着两件斑斑驳驳几乎看不见留白的战斗服,下面牌子用烫金字标注两位勇士的姓名和光荣战绩:

 

O.v.R & W.M,帝国历482年3月14日,984:982,战斗时间24分05秒。

 

无论在公开或者私下的场合,罗严塔尔从未见过米达麦亚的眼泪。

世间生性爽朗的人,据说也分为两种:喜怒哀乐皆无差别、如同凌晨露水般全部蒸发不留一丝痕迹的人(譬如毕典菲尔特);以及发泄之前会先设置一道自我过滤的程序、让某一部分情感被选择性地封闭于内部、在时光的酵素下逐渐凝固的人。米达麦亚无疑是属于后一种。塞莉娜·瓦伦死亡的那个夜晚,蜂蜜色头发的青年眼睁睁地看着大火扑灭,指挥部下察看现场并确认了焦墟下死者的身份,然后收队、回总部汇报了结果,一直到罗严塔尔开车送他回军官宿舍,引擎熄灭的那一刻,黑黢黢的地上车里,青年忽然张臂抱住好友的肩膀。

罗严塔尔修长的手指插进那总是顽固地“旁逸斜出”的蜜发,试图抬起卡在肩胛骨处的脑袋,他被抓得有点不舒服,还恶趣味地想看盈满泪水的灰眸,或者吻吻哭湿了的脸——如果对方是任何一个女孩子他都会得逞吧?但这是米达麦亚。所以注定不会有胸口蔓延开来的潮暖,不会有漏泄的呜咽,黑暗中罗严塔尔只感到手指一点一点掐入自己背部的疼痛。

米达麦亚告诉他,塞莉娜·瓦伦离开他父母家之前给自己留了一张短笺,从卧房的门缝底下塞进来。这个女子依恋米达麦亚一家给她带来的温暖,但并不想连累他们。

“孩子不是奥斯卡的。”

背面只有一句话。正面是一幅以古代教堂装潢艺术之一的彩玻拼绘风格制成的画。

画的是一个左脚被吊住倒挂起来的金发男子,左手握着一枝玫瑰花。虽然承受着刑罚,面容却一派轻松安详,右腿微微弯曲,如同在跳优美的舞蹈。

是“倒吊男”。

平民出身的米达麦亚不解其意,贵族血统的罗严塔尔却一看就明白了。那是过去流行的占卜术中极有名的一种,一套由22张牌组成,“倒吊男”是其中第十二张。

他们把这个作为塞莉娜·瓦伦留下的极为重要的信息展开了调查。调查进行得还算顺利,他们很快发现了一个绰号“倒吊男”的下级贵族俱乐部。这家俱乐部的成员因为吸食大麻、涉嫌走私包括赛奥基辛麻药在内的违禁品而被内务省警察局逮捕,之后俱乐部解散,参与走私的贵族被扣押了数月之后以巨额保释金开释,由当时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局次长赫典贝克伯爵下令结案,不再追究下去。

这次对走私贩毒活动的清洗并没有牵连到门阀贵族,然而有着“偶然穿上贵族制服的警察官僚”之称的赫典贝克伯爵不仅放弃了进一步盘查,还把证据之一的俱乐部成员名单销毁了,据警察局内部的传闻,比较令人信服的一种说法是这位官僚发现自己妹妹的未婚夫也在那个名单之中,为了妹妹的幸福不得已以权谋私的缘故。

罗严塔尔和米达麦亚在后者堂兄埃曼纽艾尔·贝戈的帮助下,查出了这个未婚夫的名字:卡尔·马契斯·冯·佛肯,伯爵家次子,与赫典贝克的妹妹伊丽莎白小姐已缔结婚约,但两人当时仍然不能确定塞莉娜·瓦伦和这个俱乐部有什么关系,他们猜测有两种可能:一是塞莉娜和这个卡尔·马契斯有私情,甚至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佛肯的,她出于女性的嫉妒决定把报复的目标定在情人未婚妻一家身上;二是塞莉娜的情人另有其人,或许是警察局围剿俱乐部时击毙的某个倒霉蛋,塞莉娜为了给情人报仇打算杀死赫典贝克伯爵。

但罗严塔尔和米达麦亚认为无论哪种猜测都是十分勉强的,因为塞莉娜的刺杀根本不像一个私人报仇者的行为:在歌剧院,她似乎有同伙;计划周密,无论事先遇上调任赫典贝克保镖的罗米二人是否巧合;她的枪法以及配备的枪支,也不是一个临时起意的外行少女所能具备的……

罗严塔尔和米达麦亚有一种站在露出一角的冰山前的预感。无论如何,最直接了当的方法莫过于找到塞莉娜·瓦伦,不用说,少女离开米达麦亚家之后,早已退出了帝国皇家芭蕾舞团。

帝国历482年1月底,埃曼纽艾尔·贝戈派人来告诉两位少校,在原来“倒吊男”俱乐部的常设据点之一,奥丁郊外三十公里的娜曼庄园觅到了少女的行踪,其时罗严塔尔和米达麦亚因为查俱乐部的事查到警察局次长头上,已经被赶回军部并且撤销了继续追查这个案子的差事,但两人还是驱车前往那个庄园。

“被叫过一声‘兄长’的我也罢了,一向以少管闲事为座右铭的罗严塔尔少校竟也开始好奇于真相,难道是身为人家前任男友的自觉终于苏醒了吗?”

米达麦亚嘲笑开车的好友。

“你这个‘后备未婚夫’在这里,我哪敢专美于前呐。”

见米达麦亚面露苦涩的笑容转过头去看窗外一排排倒退的树木,罗严塔尔突然说:

“米达麦亚,你知道‘倒吊男’的来历吗?”

果然米达麦亚来了兴趣:

“不知道。有什么含义吗?”

“啊。突然想到的。说起来,这事倒是那个生下我的女人告诉我的……”

“你母亲?”

“嗯。”罗严塔尔一边开车,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总之,是我还很小、那个女人尚未从那幢房子搬出去的时候。有一天我无意闯进了她的房间,她正在玩牌。大概是喝醉了竟然看到我没有又骂又叫,反而笑着招手叫我过去。”

米达麦亚想起军务省咖啡厅那个女孩说的关于罗严塔尔母亲后来得了疯病的传说,想象着那张照片上惨白的容颜,不禁打了个寒战。

“她让我爬到那张丝绸的床上,告诉我怎么用那些牌算自己和他人的命运,我问她在算谁的命,当然她说的那些名字我当时不可能认识,现在也全不记得了。她又动了几次牌面之后翻出牌底,就是这张‘倒吊男’,逆位。”

“逆位?”

“‘没有意义的牺牲,投降,盲目跟从徒劳无功,直至放弃’,那女人是这样解释的。她带着幸灾乐祸的神色问我知不知道这张牌的来历,我当时则走神于她身上奇怪的香味,和我所闻过的任何花草、香水的味道都不一样,所以想在那里多坐一段时间,就老实地回答不知道。”

说到这里金银妖瞳的青年顿了顿,现出古怪的自嘲表情。

“那女人说:古代地球有一名传教士,当他的恩师被弟子背叛遭到逮捕的时候,他因为一时心里害怕,就三次回答审讯官说‘我不认识这个人’,结果他的恩师被绑在十字架上钉死了,他躲在观刑的人群里,内心痛悔没有勇气和恩师一起殉教。此后数十年,该教士四方奔走传播教义,成为这个教派最有影响力的领袖之一,被教徒奉为精神的导师,其实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的心灵始终因为过往的懦弱而备受煎熬。最终,他也被捕了,同样被判十字架之刑,教士认为他的过失使他没有资格和恩师享有同样的死法,所以要求倒挂在十字架上被烧死。后来十字架的形象渐渐从故事流传的路径中消失,就成了占卜牌里的倒吊男。”

“原来如此。”米达麦亚品味着这个故事,若有所思,“难怪牌面上的男人是一副满足而安详的神色吗?”

“为了毫无意义的‘理想’牺牲并为之沾沾自喜,大致就是这种愚蠢的‘殉教’精神了。”

米达麦亚抬起雨刷抽出塞莉娜·瓦伦留下的卡片,翻来覆去地思考她到底想说明什么:

“罗严塔尔,你怎么看?”

“恐怕是和‘倒吊男’俱乐部真正的活动性质有所相关了。”

“嗯?你是说走私麻药吗?”

“不仅是这个……啊,我也只是胡乱猜想罢了。”

米达麦亚还来不及考虑好友是不是查觉到了什么对自己有所隐瞒,前方红光冲天,浓烟滚滚,娜曼庄园早已成了一片火海。

 

帝国历482年2月,罗严塔尔和米达麦亚被警告以“无视上级命令,懈怠本职工作,扰乱他人公务”,念在二人没有犯下什么实质性的过错不予追究,但随之对他们进行了较大的人事调动,两人再度被派往伊谢尔伦要塞,隶属奥芬巴赫少将舰队编制下的陆上作战部队。

“虽然泥土、风沙、低寒和生血肉的味道不怎么令人恭维,比起呆在这里炮制无意义的文件还是早一点晋升中校比较令人期待啊。”

罗严塔尔颔首表示同感。两位青年军官对于上战场都表现出毫无畏惧的从容,那是属于常胜者的自信。

只是罗严塔尔少校还有很多细节不曾对好友讲过。例如塞莉娜留下的卡片中那朵对于传教士的原型而言堪称突兀的玫瑰花;例如“娜曼”庄园名字的来历;例如,那个生他的女人临死前留给自己的漆木首饰盒,里面同样画着玫瑰花的22张占卜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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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文中的模拟战斗服是那种被对手击中的话,白底上会出现伤口大小的颜色表示受伤程度的设定。双璧的战斗服被打得看不见留白即表示战斗之惨烈与不相上下。不记得是哪位樱花太太那里看来的模仿击剑的设定,属于借鉴,说明一下。

2、“娜曼的忧伤”取自古代塞浦路斯地区的神话,维纳斯情人阿多尼斯被刺伤的时候,滴下来的血便成了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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